第五十六话，第二次接触
崇礼三年十一月初，江夏郡，青州城，制台衙门
“大人！大人！”士兵穿过院子，走进正堂禀报道。
“什么事？”孟宪祺抬起头问道。
“是何大人的信。”
“呈上来吧。”
士兵走后，孟宪祺打开信：继山（孟宪祺，字继山），我何某重谢你的相助，楚国除，田与分，百姓享乐，都是继山的功劳。我已经向皇上上书，恳请皇上调你来武京，做一名京官，你我日日相见，以解我想念之苦——成荫。
孟宪祺深吸一口气，站了起来，将信放入火炉。他站在火炉前，望着火炉中的火，不仅入了神。这时，青州参知政事赵益走了进来：“总督大人，兵部有令，令大人前进五十里，驻扎在若云镇。”
“什么？若云镇？我去南炎郡的边上干什么？我也是兵部尚书，怎么没有人通知我？”孟宪祺反问赵益，但赵益也不清楚。出了青州，就是浍州，这个地方很小，没什么存在感，若云镇就在浍州的中心。
“浍州知府知道这件事吗？”
“回总督，应该不知道。”
孟宪祺深吸一口气：“兵部怎么了？怎么会下这么奇怪的命令。传我命令，全军原地不动。”
赵益刚要开口，孟宪祺有些驱逐地说着：“快去！”这一句逼走了赵益。
武京，兵部司
何志家带着人包围了这里，闯进兵部司之后，兵部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。就连兵部尚书赵岩松也不例外，但是他比较惨，被何志光和其他人摁在桌子上。
“何志家！这里是兵部！你也敢放肆！”
“兵部怎么了？赵岩松，赵少锦，你真是告诉我什么叫以德报怨，这真是个好答案。赵岩松，我举荐你成为兵部尚书，再后来入阁，你呢？投靠公冶徵，对我使坏，你这个人，我没办法再留你了。”
“你们是谁？”一名兵部小吏从兵部司二楼走了下来，被何志家身后的锦鸾卫一箭射死。
“你在喇叭胡同跟他们会面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？我手下的锦鸾卫，四通八达，手眼通天，我什么不知道？可是你呢？”
“停停停！你搞错了，我不是公冶徵的人，我承认是你举荐的我，但是我并不想和你为伍，包括公冶徵。”
“听听听听，少锦啊少锦，有些话说出来味道就变了，你不能说。”何志家走到赵岩松的面前，拔出了何志光的佩刀：“赵岩松，这刀可是锋利极了。你们，都给我听着，你们兵部，永远都是我的，永远。你们谁是兵部左侍郎，谁是兵部右侍郎？”
随后两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，跪在地上：“卑职杨千/刘谲兵部左/右侍郎，拜见何大人。”
“听听，老赵，你的部下比你还懂礼貌。”
“何志家，你到底要干什么！”赵岩松嘶吼着，几近崩溃。
“我要惩罚你！你背叛了我！给我杀了他！”话音即落，吴钰隆拔出刀，一刀下去，血溅满桌。这一举动，吓坏了杨千和刘谲。
“刘谲，你觉得赵岩松该死吗？”
“该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何志光拔刀一刀杀死刘谲。
何志家深吸一口气：“没有义气的人，我可不要。”
“杨千，你觉得赵岩松该死吗？”
有了刘谲的前车之鉴，杨千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：“不该！不该！”
何志光又是一刀。
“违背我的旨意，就是死！”何志家怒目圆睁。“吴钰隆，上报都察院和锦鸾卫，兵部司遭到流匪与倭寇的闯入，恳请皇上严查！”
“是！”
第二天，早朝
公冶博瞧见了朝廷上少了赵岩松，便开口道：“诸位，你们谁看到赵少锦了，朕怎么找不到他？”
皇帝刚说完，丞相刘子铭便站了出来：“回皇上，今日都察院和锦鸾卫联名上奏，说武京有流匪和倭寇掠夺，导致兵部司受到了侵害，臣恳请皇上严查流匪倭寇作乱！”
公冶博看了刘子铭一眼，深吸一口气：“这倭寇都骑朕脖子上了？你们在干什么？李骥佑，刘子铭说的对不对？蔡镇远，刘子铭说的对不对？”
李骥佑和蔡镇远相互看了一眼对方，站了出来，异口同声：“回皇上，是的。臣和工部准备以及大理寺准备联合调查此事。”
“一定给朕查，一定要好好的查。这是朕的地方，不是他们的巢穴！给朕搜！”
崇礼三年十一月末，刘子铭请求辞去丞相一职，皇帝允。随后何志家被任命为丞相，并成为内阁首辅，刘子铭被任命为兵部尚书。
崇礼三年十二月初，刘子铭退出内阁，随后何志家又提携二人进入内阁。
没过几日，成杰病逝的消息传出。
崇礼三年十二月初五，武京大雪。
司马墉坐在书房之中，开着门，看到了飘飘然的大雪，一时间放下手中的笔，缓缓走向书房门，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。张宝走了过来：“老爷，把这件皮袄披上吧。”
听到张宝的声音，司马墉接过皮袄，将它披在身上。
“张宝，你说司马南走了多久？”司马墉缓缓说道，声音中尽是无奈。司马墉口中的司马南是司马墉的长子，在四岁那年溺水而亡。司马南的事，让司马墉夫妇悲痛欲绝，同一年里，司马墉的妻子卓文氏便郁郁而终。两年后，司马墉又找了一个李氏，二人感情不错，但李氏却因难产去世，只留下了一个女儿。
“老爷，这么多年了……”
“是啊，这么多年了。我胡子都白了。”司马墉紧锁眉头望着天，似乎在诉说着不公。
这时，二人同时听到有人敲门，张宝便走过去询问，却无人应答。打开门，陈嘉兴便挤了进来，走到院子里跪在地上：“卑职，拜见尚书大人。”
“这是家中，没有必要。你来做什么？”司马墉站在台阶上，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嘉兴，也压根没想到他会来。
“尚书大人，我是来报信的！好消息！皇上准备对何党动手了！”
说完这句话，司马墉仍是面无表情：“准备动手了？当年也是准备动手，结果只死了一个杨时和洪宇光。
“大人！尚书大人！您听我说！这次不一样的，皇上任命刘子铭刘大人作为兵部尚书，已经联系了武京兵马司，准备将何家一网打尽！”
“你去吧，我没有兴趣。再过两年，我也致仕了，我何苦呢？对不对？”话音刚落，外面突然万箭齐发，箭矢藏在雪中，根本无法窥见。张宝和陈嘉兴当场身亡。司马墉中了数箭，又躲进了书房。
紧接着，是开门的声音。
“尚书大人！别来无恙啊。”何志家的声音传来。“别想多了，我出门听到陈嘉兴在诽谤我，这是在我诽谤我啊！因此我才命人射箭的，请大人不要怪罪。”
“你……究竟想怎么样？何志家！”
“一个不留。”
